《新周刊》履行總編 封新城 “對每個具體的人來說,生命永遠不會被別人代替了去實現(xiàn),只能由你自己去實現(xiàn)生命的過程,如果現(xiàn)在的里程像壓縮餅干一樣被壓縮了,就意味著生活樂趣和生命尊嚴將喪失!
我們曾做過許多類似的話題,比如2005年,有過一期封面專題叫《睡不著》,副標題叫“一個國家的不眠與亢奮”。我們也經(jīng)常來這樣形容自己,《新周刊》雜志社1996年創(chuàng)刊到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快15年了,這個過程像是在急行軍,行進中停不下腳步,一直往前趕。中國的各行各業(yè),也都能用上這個詞。一個國家,用短短的二三十年完成了西方200年的過程,這是急速的發(fā)展過程。而速度帶來發(fā)展的同時也會產(chǎn)生離心力,讓人們感到身邊這些東西都不再是自己的,人只是急速旋轉機器中的一個零件,被裹挾其中,身不由己。當我想到急之國這個詞的時候,就似乎看到了一個非常著急、急促的國家,感到是非常形象和活潑的。所以,最后這期的專題主題是《急之國》。
回望歷史,一個文明古國百年前開端衰落,在衰落伍進入了新的世界格式中,在落伍狀態(tài)下,被侵犯、掠奪,后來在一片廢墟上共和國開端休整重建,所以從國家到個人都感到到要趕緊去奪,要把失去的時間奪回來、搶回來。所以,造成了一部分國民心態(tài)的扭曲。
在國民心態(tài)中,“快”,最基本的原因是趨利,是因為對愿望的膨脹。對物質的尋求當然是人類的一種尋求,現(xiàn)在卻變成許多人的全部尋求,F(xiàn)在許多人都不看自己了,眼睛盯著很趨同的標準,沒有看到自己要什么。這個社會衡量成功的標準越來越被量化,生活的意義似乎全部成了為了這個量化的標準而奮斗。
我想,我們不過是提了些問題,這個專題并不能解決什么,甚至有時這其中的邏輯也是混亂的。另一方面,在社會中誰也不想掉隊,誰也不想被大時代甩掉,但就一個具體的個人來說,還是要學會知足。
生命這么短暫,你如果所有的生命都是用來拼命的掙錢、拼命的供房供車,等你真正拿到這些東西的時候,卻發(fā)明已經(jīng)沒有才能去享受它了,那么生命的意義何在呢?
“慢”是什么概念呢?在西方,他們有慢城運動、慢生活運動,實際上回應的是在工業(yè)化和信息革命之后,很多東西剝奪了人們對生命的感知感。比如人們吃飯變成了吃快餐,僅僅是為了填飽肚子而不是為了食物的美味?催@個、玩那樣,僅僅是為了彌補時間或者為了某個具體目標,而不是你的生命跟這個事情有什么關系。人們往往不再去感知,也不再去運居心靈去觸碰。
在全球化的過程中,西方人將工業(yè)革命帶給他們的焦灼轉嫁給了第三世界國家,我們實際上被強行趕上了一輛車,成為高速旋轉中的一個部分,而西方人開端回過火來去找更慢的生活,去享受這個生命本身。
中國人在生活品位上是老祖宗,是非常有傳統(tǒng)的,但現(xiàn)在這些傳統(tǒng)正逐漸喪失。許多當代人既不知道中國或者說中華文明的可貴之處,也不能真正明了西方文明那一套,實際上,許多當代人是最為難的一代。
急,其真正的惡果就是,大部分中國人對生命力認知的衰退,對生命本身意義認知的衰退。
我想,現(xiàn)在是時候來去思考一下生活呈現(xiàn)了什么問題。從一個具體的個人來說,你的生命永遠不會被別人代替了去實現(xiàn),你只能自己去實現(xiàn)你生命的過程,現(xiàn)在的里程如果全部是被像壓縮餅干一樣壓縮了,也就意味著這么多的生活樂趣、生命尊嚴也都喪失了。現(xiàn)在我感到對國人來說,不宜表面上看起來一直高歌猛進、無往不利,實際上喪失太多。把自己扔進高速旋轉的機器中,喪失的不僅是生活樂趣,更包含思考生命意義的才能。
作為中國人,應當回到中國的傳統(tǒng)認識上,去知足常樂、安閑生活、慢慢思考。生命本身需要慢慢去品味。
我可以找到自己的節(jié)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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